允执已经受不到自己的,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,只能受到阵阵烈的痛楚,穿上膛,直扎天灵。一会儿有人在耳边对他冷笑:这是你自己选的路。一会儿是素皇后立在他面前,俯脸,万千变相,不知是佛,是:你想女儿家的玩吗?
持太,本自会助你在朝更上一重台阶……前提是,本要你以赘婿的份,娶陈家的女儿。”
“砰”地一声,门霍然大开,一阵冷风来,令星霏瑟缩了一。那侍女板着脸,说:“公主又犯癔病了,来人,带客人去,给公主治疗……”
星霏抱着他的动作太过猛烈,以致拉动枕席,尽一阵人声的慌中,他还是听见有什么落在地上,清脆地响。
【执笏篇番外】完。
“怎么会呢……你是我的阿潜啊……我在这世上,惟一的,心心念念的人……”她收手臂,不容他逃开,今时今日,恰如彼时彼日,“他们烧了我的竹简……给我安排了好多不认识的人……你知我讨厌的……不允许我写字……除了母后……母后最好了,说让我嫁给阿潜……虽然昨晚我认错了人……但是,你还是来了……母后没骗我……真好……真好……”
哎呀!可算找到了,公主嚷着要这玩意儿几日了,还不快送去,这可是个讨赏的好机会……
记着我……
什么面首?
喔,原来如此……哎,地上这板又是什么?
“这很好选。”素皇后说,“陈家女儿,也是京里好颜。你多年寒窗,家中可有老父老母?都不容易,本是不愿看着我朝这些本能效力于天的好青年,了贱籍,女儿家的玩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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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要!不要!”星霏拼命抱住允执,绝不松手,“阿潜,他们又要把针扎我的脑袋……我好怕……阿潜……救救我……我会听母后的话,我会乖……求求你……求求你……救我……救我!阿潜!!”
“霏……公主殿,”当这些连他都听不明白的字词从中掉落时,允执又到心脏猛地缩起,颤颤地疼。他捂住,又低声唤,“公主殿,该醒来了。”
哎哎别了,快说,什么面首?
他前一阵眩,不由跪倒在床前,伸手要去够那块笏板。
听他夫人说,他一向有心病……受不了太大刺激。有些油腔调的声音响起,嘿,你说,是不是见着公主容月貌,一时受了刺激……
星霏睁开,看见是他,忽然泪来,伸手抱住他的腰:“我又在梦了……可是,我好久没有梦到你了。阿……”
这是王允执在那之后,第一次见她。素皇后钦定婚期,他与她同一日成亲,只是遥遥相望、永不再见罢了。
你的笏板,替你记着。
“臣名王允执。”他一次打断她,那么急促,那么生冷……“公主殿,认错了人……”
你小,刚才还说不能调侃公主……
听说公主虽脑混沌,但整日唤的“阿潜”“阿潜”,便是她从前的面首……只这一个,喜至极呢……
沾着二人血迹的。
她还沉沉睡着,像了一个极的梦,角凝着淡淡的笑。
那块陈旧的。
公主也是你能调侃的!唉,不过往后的日不好过呀,那人继续说,谁知,这公主,竟是个脑有问题的……这日日的扎针惨叫……哎,怪不得文少爷现在都不太着家了。
“你想清楚。”她冷冰冰地说,“她对你一时兴起,你……能否,敢否,赌上你的一辈,和你家族的荣辱呢?”
阿潜,你永远永远不能忘记。永生永世,不能忘记……
听说,公主嫁咱们庄家之前,还养过面首呢……
曾贴在他们肚腹间的。
有人将他拖开,嘟囔着:这人也是,莫名其妙死在我们文少爷房间里……晦气。
无人问津、无人关心的笏板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