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回京的马车上,姜安城就仔细交代, “麟堂的兵论课多在上午,你可以上午去麟堂。你的伤虽说没有大碍,但下午的实操课仍不能参加, 知道么?”
花仔转了转右胳膊,除有略有一丝凝滞感, 自觉其它全然没问题。
不过夫子既然这样交代, 她自然还是点头:“放心吧。”
姜安城放不放心, 季齐不知道, 季齐自己是绝对不放心的, 他私下问道:“主子真的觉得花公子会好好听话乖乖读书?”
潜台词是——万一我看不住她, 您能不能饶我一条小命?
“她于兵法一途已入佳境, 若此时都不能潜心修习,将来只怕更无可能。”姜安城道,“你须得小心侍奉, 若有闪失,我唯你是问。”
季齐:“……是。”
其实花仔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能做到。
她起初会花半天时间去麟堂听课,但很快就发现跟着麟堂的节奏走太慢,还不如自己查兵法,问姜安城。
她自己都想不明白姜安城对她施了什么仙法,书架上那些书,她以前一看就头大,现在却是如鱼得水,一看就停不下来,一边看还要一边列兵阵,尝试复原每一条战例,往往一头扎进书房就忘记了白天黑夜,有时甚至是一睁眼才发现一夜就这么过去了。
姜安城听说之后,在家规上又加了一条:不得晚于子夜入睡。
季齐这边也发现了自己的一个错误。
他以为自己的职责是盯着花仔不要乱来,没有想到,最后他每天做的就是送信。
他每天往来于姜家、官署与别院之间,把花仔的提问交给姜安城,再把姜安城的回答带给花仔。
有时候还要送点别的。
比如这天在皇城兵部官署内,季齐除了带来花仔的信,还呈上了一只纸盒,纸盒里盛着一枚通红莹亮的冰糖葫芦。
姜安城望向季齐,眉头微皱。
公务冗杂,他用来回信的时间都是硬挤的,哪有空吃这些小点心?季齐为何如此不懂事?
季齐随侍多年,立即接收到了这丝责备,连忙道:“花公子说,今天张全做的冰糖葫芦特别好吃,这是最大的一颗,花公子亲手选出的,她说最大的一定最好吃,一定让属下要送给主子。主子若嫌碍事,属下这便带回去——”
他说着便要去收回,姜安城的手已经先他一步,将纸盒取了过去,搁在案上。
季齐低着头,悄悄藏住一丝笑意。
姜安城似乎也有一丝不自在,一面回信之余,一面问道:“她这些日子……可有什么事么?昨夜什么时辰睡的?”
“回主子,自从主子交代,桑伯每到子时便去查房,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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